第004章 番外二 循環有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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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番外二 循環有無止境
深夜。
明月高懸，月光明亮，卻莫名有一股淒冷的感覺。
黑暗的房間內，十五六歲的少年猛地睜開眼，黝黑的眼眸還盈著些許茫然，但下一秒便變得寂寥，仿佛一灘沒有波瀾的死水。
他緩緩坐起身子，擡手捂住了心口位置。
那股刀子紮入的冰涼劇痛感還殘留著，不緊不慢地影響著他的感知。
少年摁著胸口的手稍稍用力，他垂著頭，有些困難地喘息著。
許久，沈重的呼吸聲逐漸變得輕緩，捂著胸口的手也放了下來。
少年擡起頭，略有些失神地望著前方的墻壁。
第四十四次。
在心裏默念著這個數字，少年嘴角微微扯了扯。
有些迷茫。
也……有些絕望。
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而他就這麽坐著，什麽也不做，一直到早上。
在定好的鬧鐘響起之前，他關掉鬧鐘，起身去刷牙洗漱。
少年換了身校服，推開房門來到客廳。
正在將早餐端到餐桌上放好的女人餘光瞥見他，當即笑容滿面地看向他，“小阡醒啦，快來吃早餐吧，帶回我們送你去學校。”
“好。”容阡臉上下意識露出溫和的笑容，他微微點了點頭，走到餐桌邊坐下。
腰上還系著圍裙的男人從廚房裏走出來，目光落在容阡身上後幾秒鐘便微微皺了皺眉。
“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沒休息好？”
容阡神色平常，聞言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彎起一絲笑意，眼神也和平常一樣清亮，“沒事，只是醒得有些早。”
容晟多看了他幾眼，確認他沒有不舒服後就沒再多問。
吃過早餐，容晟和顧寒笙一起將他送到學校門口。
容阡淡定地笑著同他們告別，隨即轉身走進學校。
校園內吵吵鬧鬧，充滿了活力，恰好與他的心境相反。
剛走進教室，就立馬有人過來攬住他的肩膀，“早啊容阡，專業意向書你填了嗎？”
容阡側頭看過去，笑了笑回答：“已經填了。”
“真噠？你填了什麽專業？”
“醫學。”
“謔！醫學對我們來說可艱難，但對你來說應該輕輕松松吧？”
“不至於那麽誇張。”
容阡笑著來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
但實際上，容阡在醫學方面的確大放異彩，連他的教授導師都覺得自愧不如。
容阡對外界的誇讚充耳不聞。
因為他已經經歷過幾次了，只是年齡不一樣而已。
這次他只花費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就站在了一個足以讓所有人仰望的位置。
“容醫生，您沒註意消息嗎？院長在找你呢。”
一名護士推門而入，看向正在閉眼假寐的青年。
容阡睜開眼，輕應一聲後翻看了下核腦，的確有一條來自院長的未讀信息。
護士離開後，容阡也起身前往院長辦公室。
敲門後他直接推門而入，看向坐在辦公桌後的院長。
“院長，你找我。”
容阡面帶著淺笑道。
院長笑呵呵地拿著一張單子遞給他，“這是上面給你的調職單，以後就見不著你咯。”
容阡笑了笑，接過調職單，“再怎麽調職也不至於一次也見不到。”
和院長聊了幾句，容阡就帶著調職單離開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準備收拾東西。
……
從氵湖祉調職到京府後，時間又過去了幾年。
容阡穿著常服準備離開醫院，來到一樓才發現天空飄起了雨，他轉身去拿了傘。
今天。
容阡看起來漫無目的的走著，手卻稍微握緊了傘柄。
對。
就是今天。
“小心啊——！”
“啊！！”
身後突然響起尖叫聲，容阡腳步停了下來，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他回頭，看向閃爍著燈光車輛失控一般的朝他沖了過來。
可他不能躲。
也躲不了。
嘭——！！
一聲巨響，伴隨著揮灑的猩紅血液，在雨夜中格外顯眼。
周遭的尖叫聲更起伏不定了。
救護車和警車迅速出現在現場，現場很快就被圍起了警戒線。
趕過來的除了警方和救護人員之外，還有匆匆忙忙的顧寒笙和容晟。
看到已經被蓋上白布並且將白布染紅的屍體，顧寒笙楞了幾秒，不顧還在飄著的細雨，快步走到擔架前，顫抖著手掀開了白布，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又楞了片刻。
“不……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容晟站在一旁，微微顫栗的手幾乎拿不穩雨傘。
顧寒笙抱住容阡的遺體，哪怕身上會沾到血液，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不……！”
淅淅瀝瀝的雨聲仿佛將撕心裂肺的哭聲全部隔絕了。
雨滴不斷延續著，烏雲擋住了月光。
過了好久好久。
雨聲才漸漸減弱。
少年抱著抱枕蜷縮在沙發裏，身體微微抽搐著。
直到疼痛感消失了，他才拿開抱枕緩緩坐了起來。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心。
第四十四次，車禍致死。
……
第四十五次，心臟被人捅了一刀。
第四十六次，被人從三十六層高的頂樓推下。
第四十七次，子彈穿過頭顱。
四十八次，被割喉。
四十九次，被下毒。
第五十次，被淹死。
五十一次，被火燒死。
……
第一百六十七次，被肢解。
……
第三百七十七次，被勒死。
……
第六百九十一次，被活埋。
……
被捅七十九刀卻因失血過多而亡、被卡車反覆碾壓而亡、被關在煤氣洩漏的房間中而亡、被迫灌入水銀而亡、被關在冰庫內凍亡、被腰斬而亡、因斬首而亡、因爆炸而亡、因化學藥品腐蝕而亡……
各種各樣的死亡方式都被他經歷過了呢……甚至還包括死亡方式重覆。
而不管哪一次…每一次，他都不能避開。
他沒辦法避開。
他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祂們根本，不給他任何掙紮的機會。
……
第七百二十三次……
小小少年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瞳孔麻木而空洞。
他轉眸掃視了一眼眼前，嘴角緩緩扯出一絲弧度。
“Dawn。”
［我在，先生。］
“開始指令。”
［好的，先生。］
［開始執行指令。］
［已連接核武局，已鎖定核武，倒計時三十秒。］
不管有沒有用，試過不就知道了……
三十秒時間一到，不過五六歲的小少年毫不猶豫地將早已經握在手中的水果刀捅進了自己的心臟。
……
第七百二十四次。
小小孩童睜開眼睛，掀開被子起身走到床邊，望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氣。
他垂眸看向下方經過的路人，他們身上，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只有他能看見的黑色氣體。
就和他現在一樣。
小容阡嘴角彎起一絲詭異的笑，“好了，Dawn，開始吧。”
［好的，先生。］
容阡安靜地在家待了一段時間。
在家待著。
在家呆著。
［先生，檢測到有異常數據載入了該世界。］
［已為您投放畫面。］
容阡手中把玩著一把剪刀，聞言微微掀起眼瞼瞥向眼前的虛擬屏幕。
一道黑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巷子裏。
他對他不感興趣，重要的是……他身上攜帶的奇怪能量波動。
手中的剪刀開開合合十幾次，容阡用平靜到冷漠的語氣開口：“把他抓過來。”
［好的，先生。］
於是黑色身影那邊。
他還差一步就走出巷子，然而雙手突然被人拉住。
“嗨～這位先生，可以的話跟我們走一趟吧～”
“嘻嘻，你別擔心，只要跟我們走，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青年停住腳步，轉頭看向身側一左一右的兩個人。
他們長得一模一樣，臉上的表情也一模一樣，只是眼神卻很空洞。
他默了默，點點頭，“好，走吧。”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直接拒絕並且將這兩個人殺死。
但是……他隱約感覺到自己被鎖定了。
這裏，不是只是一個科技比較發達的普通世界嗎……？
青年被帶到了一個地下室。
不過說是地下室，實際上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實驗室。
但是更讓他感到愕然，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的竟然是一個不過五六歲大小的小男生。
看到他的那一瞬，小男生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你好，很高興能見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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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明月高懸，月光明亮，卻莫名有一股淒冷的感覺。
黑暗的房間內，十五六歲的少年猛地睜開眼，黝黑的眼眸還盈著些許茫然，但下一秒便變得寂寥，仿佛一灘沒有波瀾的死水。
他緩緩坐起身子，擡手捂住了心口位置。
那股刀子紮入的冰涼劇痛感還殘留著，不緊不慢地影響著他的感知。
少年摁著胸口的手稍稍用力，他垂著頭，有些困難地喘息著。
許久，沈重的呼吸聲逐漸變得輕緩，捂著胸口的手也放了下來。
少年擡起頭，略有些失神地望著前方的墻壁。
第四十四次。
在心裏默念著這個數字，少年嘴角微微扯了扯。
有些迷茫。
也……有些絕望。
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而他就這麽坐著，什麽也不做，一直到早上。
在定好的鬧鐘響起之前，他關掉鬧鐘，起身去刷牙洗漱。
少年換了身校服，推開房門來到客廳。
正在將早餐端到餐桌上放好的女人餘光瞥見他，當即笑容滿面地看向他，“小阡醒啦，快來吃早餐吧，帶回我們送你去學校。”
“好。”容阡臉上下意識露出溫和的笑容，他微微點了點頭，走到餐桌邊坐下。
腰上還系著圍裙的男人從廚房裏走出來，目光落在容阡身上後幾秒鐘便微微皺了皺眉。
“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沒休息好？”
容阡神色平常，聞言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彎起一絲笑意，眼神也和平常一樣清亮，“沒事，只是醒得有些早。”
容晟多看了他幾眼，確認他沒有不舒服後就沒再多問。
吃過早餐，容晟和顧寒笙一起將他送到學校門口。
容阡淡定地笑著同他們告別，隨即轉身走進學校。
校園內吵吵鬧鬧，充滿了活力，恰好與他的心境相反。
剛走進教室，就立馬有人過來攬住他的肩膀，“早啊容阡，專業意向書你填了嗎？”
容阡側頭看過去，笑了笑回答：“已經填了。”
“真噠？你填了什麽專業？”
“醫學。”
“謔！醫學對我們來說可艱難，但對你來說應該輕輕松松吧？”
“不至於那麽誇張。”
容阡笑著來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
但實際上，容阡在醫學方面的確大放異彩，連他的教授導師都覺得自愧不如。
容阡對外界的誇讚充耳不聞。
因為他已經經歷過幾次了，只是年齡不一樣而已。
這次他只花費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就站在了一個足以讓所有人仰望的位置。
“容醫生，您沒註意消息嗎？院長在找你呢。”
一名護士推門而入，看向正在閉眼假寐的青年。
容阡睜開眼，輕應一聲後翻看了下核腦，的確有一條來自院長的未讀信息。
護士離開後，容阡也起身前往院長辦公室。
敲門後他直接推門而入，看向坐在辦公桌後的院長。
“院長，你找我。”
容阡面帶著淺笑道。
院長笑呵呵地拿著一張單子遞給他，“這是上面給你的調職單，以後就見不著你咯。”
容阡笑了笑，接過調職單，“再怎麽調職也不至於一次也見不到。”
和院長聊了幾句，容阡就帶著調職單離開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準備收拾東西。
……
從氵湖祉調職到京府後，時間又過去了幾年。
容阡穿著常服準備離開醫院，來到一樓才發現天空飄起了雨，他轉身去拿了傘。
今天。
容阡看起來漫無目的的走著，手卻稍微握緊了傘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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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今天。
“小心啊——！”
“啊！！”
身後突然響起尖叫聲，容阡腳步停了下來，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他回頭，看向閃爍著燈光車輛失控一般的朝他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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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躲不了。
嘭——！！
一聲巨響，伴隨著揮灑的猩紅血液，在雨夜中格外顯眼。
周遭的尖叫聲更起伏不定了。
救護車和警車迅速出現在現場，現場很快就被圍起了警戒線。
趕過來的除了警方和救護人員之外，還有匆匆忙忙的顧寒笙和容晟。
看到已經被蓋上白布並且將白布染紅的屍體，顧寒笙楞了幾秒，不顧還在飄著的細雨，快步走到擔架前，顫抖著手掀開了白布，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又楞了片刻。
“不……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容晟站在一旁，微微顫栗的手幾乎拿不穩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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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抱著抱枕蜷縮在沙發裏，身體微微抽搐著。
直到疼痛感消失了，他才拿開抱枕緩緩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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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次，被人從三十六層高的頂樓推下。
第四十七次，子彈穿過頭顱。
四十八次，被割喉。
四十九次，被下毒。
第五十次，被淹死。
五十一次，被火燒死。
……
第一百六十七次，被肢解。
……
第三百七十七次，被勒死。
……
第六百九十一次，被活埋。
……
被捅七十九刀卻因失血過多而亡、被卡車反覆碾壓而亡、被關在煤氣洩漏的房間中而亡、被迫灌入水銀而亡、被關在冰庫內凍亡、被腰斬而亡、因斬首而亡、因爆炸而亡、因化學藥品腐蝕而亡……
各種各樣的死亡方式都被他經歷過了呢……甚至還包括死亡方式重覆。
而不管哪一次…每一次，他都不能避開。
他沒辦法避開。
他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祂們根本，不給他任何掙紮的機會。
……
第七百二十三次……
小小少年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瞳孔麻木而空洞。
他轉眸掃視了一眼眼前，嘴角緩緩扯出一絲弧度。
“Dawn。”
［我在，先生。］
“開始指令。”
［好的，先生。］
［開始執行指令。］
［已連接核武局，已鎖定核武，倒計時三十秒。］
不管有沒有用，試過不就知道了……
三十秒時間一到，不過五六歲的小少年毫不猶豫地將早已經握在手中的水果刀捅進了自己的心臟。
……
第七百二十四次。
小小孩童睜開眼睛，掀開被子起身走到床邊，望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氣。
他垂眸看向下方經過的路人，他們身上，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只有他能看見的黑色氣體。
就和他現在一樣。
小容阡嘴角彎起一絲詭異的笑，“好了，Dawn，開始吧。”
［好的，先生。］
容阡安靜地在家待了一段時間。
在家待著。
在家呆著。
［先生，檢測到有異常數據載入了該世界。］
［已為您投放畫面。］
容阡手中把玩著一把剪刀，聞言微微掀起眼瞼瞥向眼前的虛擬屏幕。
一道黑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巷子裏。
他對他不感興趣，重要的是……他身上攜帶的奇怪能量波動。
手中的剪刀開開合合十幾次，容阡用平靜到冷漠的語氣開口：“把他抓過來。”
［好的，先生。］
於是黑色身影那邊。
他還差一步就走出巷子，然而雙手突然被人拉住。
“嗨～這位先生，可以的話跟我們走一趟吧～”
“嘻嘻，你別擔心，只要跟我們走，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青年停住腳步，轉頭看向身側一左一右的兩個人。
他們長得一模一樣，臉上的表情也一模一樣，只是眼神卻很空洞。
他默了默，點點頭，“好，走吧。”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直接拒絕並且將這兩個人殺死。
但是……他隱約感覺到自己被鎖定了。
這裏，不是只是一個科技比較發達的普通世界嗎……？
青年被帶到了一個地下室。
不過說是地下室，實際上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實驗室。
但是更讓他感到愕然，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的竟然是一個不過五六歲大小的小男生。
看到他的那一瞬，小男生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你好，很高興能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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